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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帝那時雖病重，卻並不糊塗，怎會認可這樣的結論？

案發時還是親王的天子仍在西北邊城還未換防回來，當消息傳過去時，事情已經蓋棺定論。

朝中發聲的人幾乎沒有，一來是不敢違抗先帝，二來是沈越已經被革職，還得罪了手握實權的皇子6崇。

半年前，本是6崇至交好友的沈越，故意拖延時間並未增援6崇，致使6崇所率的中路兵馬陷入包圍、損失慘重，連6崇本人都受了傷。

沈越被押解回京，沈府也被查抄，其中抄出了不少珍奇異寶，被證實是四皇子所贈。後又查出他受了四皇子指使，想要借著那場鏖戰要了6崇的命。

朝中眾人皆知，沈越是6崇自幼的好友，他在戰場上背叛了6崇，害他險些喪命，這仇恨足以讓兩人決裂。

甚至有人猜測，滅門一事本就是6崇所為，先帝所查的結論是給他蒙的遮羞布。

待到6崇登基後，這件事更是成為禁忌，無人再提起。

但秦自明他們這些天子心腹卻知道，天子不信沈越會背叛，此事只怕另有隱情。只是沒有證據，沈越本人也未曾給他傳遞關於案情的隻言片語，此案也成了懸案。

6崇沒放棄追查，得知沈念還活著的消息，花了大力氣尋人。

「臣這就去。」秦自明說著就要走，6崇卻擺了擺手。

「沈念在顧姑娘身邊很安全，緩兩日，別讓她起疑。」上次的事他已經看出了顧瓔的敏銳，若第二日就去只會令她懷疑。「派人保護好她們的安全。」

秦自明恍然，他點點頭，暗道還是天子思慮周全。

「朕是以去近衛營看演兵的名義出宮，總要過去看看。」6崇起身，道：「三天後朕來接沈念。」

皇上的意思，是要帶沈念回宮？

可顧姑娘看起來很喜歡她，她也很依賴顧姑娘。

不過追查當年的真相更要緊，只能將她接回來，試試看能不能找到突破。

***

「棠棠，來喝牛乳。」溪月端著托盤進來，見小姑娘站在門邊，對她招了招手。

她眨著眼望著溪月，小手還攥著門帘。

方才她不小心將茶碗打翻弄濕了顧瓔的衣裳，她嚇壞了，眼看就要哭出來，顧瓔柔聲安撫了她幾句，說不礙事，讓懷香陪著她，自己進去更衣。

可自顧瓔走後，她就從軟榻上爬下來，跑到了門邊等著顧瓔，像極了怕被主人遺棄的小動物。

「棠棠，牛乳是娘親讓我特意給你準備的。」溪月心中一軟，柔聲哄她。

小姑娘糾結了好一會兒，才邁著小短腿走過去。

懷香無奈又好笑的看著她們。

既是將小姑娘帶到了家裡暫住，總得有個名字稱呼。可問她時，她不記得之前的事了，能出來的名字只有人販子給的「二丫」，顧瓔不想她一直沉浸在過去不好的記憶里，準備給她先起個小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