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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重樓說，「還挺冰的。」

宋清二話沒說，從自己的被子裡鑽了過來，緊緊抱著季重樓，小聲說，「這下還冷麼。」

宋清穿單薄的睡衣，皮膚的溫度傳到季重樓的身上，她的酒意還沒散去，體溫有些高，臉頰緋紅。季重樓抱著她，這身體如溫香軟玉，那般溫暖又那般生動，他看著宋清一雙微醺的含情眼，她眉眼間有藏不住的思念和對情慾的渴求。

季重樓把宋清攏在懷裡，一雙手不自覺撫摸她溫熱的後背，兩人越抱越緊，宋清真切地體會到季重樓也同自己一樣，積攢著太多的思念，意亂情迷間，宋清終於忍不住說出了那句滾燙的情話，「我好想你。」

季重樓愣住了，看著懷裡的人，頓了幾秒，隨即捧著她的臉頰忘情地親吻，殘留的酒香在舌尖綻開，交織不斷間，季重樓問道，「喝酒了？」

宋清點頭，問，「是不是好酒？」

季重樓忍不住又吻上了她的唇，這酒美妙極了，此等佳釀怎能辜負，杯酒盡歡才能不負韶華。雪越下越大，簌簌的雪聲掩埋了相思人的無盡衷腸。

第25章25歲里最珍貴

宏村之行後，兩人乘高鐵回到上海，在虹橋站分別。元旦之後，宋清又開始一年的忙碌，不過今年春節也在一月，忙過兩周之後她啟程回家過年。

雖然早已放了寒假，宋清媽媽一直忙到了除夕前一晚。帶畢業班的緣故，最後一個寒假，重點中學總是會聚集學生們一起上課或是複習。

宋清的家就在學校的教師樓里，街坊鄰居都是從小看她長大的老師。她在電梯裡就遇到了自己初中時期的班主任，閆老師。閆老師已經到了快退休的年紀，他兒子跟宋清也差不多年歲。閆老師見電梯裡西裝革履一身商務精英打扮的人，就知道肯定是宋清。

一進電梯他就熱絡著寒暄起來，笑臉盈盈地說，「宋清回來了！你媽媽一年到頭可就盼著這一天，你回來她肯定高興壞了。」

宋清也禮貌回應，「閆老師過年好啊，您還好麼，這學期還是畢業班麼？」

閆老師笑嘻嘻說，「我都快退休了，不像你媽媽這麼拼，早就不帶畢業班了。我現在就給初一初二的學生上上數學課。」

宋清說，「那也挺好，沒那麼累。」

「可別提了，現在的小孩子一個個都精得很，玩兒的東西也是五花八門的。一道數學題，他們拿到網上去搜索找答案，找到一些解法來問我，把我都給問懵了。我被這群孩子逼著每天拿著手機上網學習。」閆老師一臉愁容，一邊拿著手機給宋清展示他剛下載的抖音。

宋清哈哈笑，回應說，「現在信息多發達，學習途徑也多了不少。」

閆老師點點頭，看著眼前出落得水靈的大姑娘，一臉欣慰，突然壓低了聲響，問，「宋清，你媽媽說你還沒談朋友？???」

宋清知道，又是這種每逢過年都會如期而至的話題。她連忙解釋，「是啊，這幾年工作特別忙，沒顧上。」

閆老師來了興，馬上說，「你知道的，青澄比你小一屆，他最近也去上海工作了，我把他微信給你？他今年說工作忙，過兩天才回來，到時候你到家裡來，你們年輕人話題多。」

宋清正在愁要怎麼回答，最近幾年她每次回家，都會被安排各種這樣的「鴻門宴」，實在是應接不暇，過年放假也沒比平日輕鬆。正在想辦法回絕，恰巧電梯到了，宋清趕緊跟閆老師告別，「閆老師，多謝您邀請，我到家啦，年快樂！」

閆老師可不打算就此放過，連忙說，「宋清說好了哈，我到時候也跟你媽媽說。」

宋清開了門，房子裡暖氣很足甚至有點不透風，一屋子都是飯菜的香味，聞這味兒，宋清中知道肯定是在燉海帶豬蹄湯。

這是一個三室一廳的老房子，宋清在這裡一直住到高中畢業。她進了門，朝著廚房看去，母親圍著圍裙在備菜，手機里放著「蔣勛讀」，兩個灶台上都放著大鍋，一個高壓鍋吱吱作響，一個蒸鍋冒著白煙。廚房的窗台上還掛著幾條香腸，這是家鄉的傳統，每到過年過節，家裡都會灌香腸。

廚房裡熱鬧得很，母親根本沒注意到她回來了。宋清覺得好笑，這廚房裡叮鈴桄榔好不熱鬧，母親怎麼聽得清手機里的說書。

她回房間放下行李，走進廚房，看到母親剛切好的香腸，伸手拿起一片。母親趕緊打了一下她偷偷摸摸的手，笑著罵到，「洗手了麼？」

宋清被打疼了，縮回手，說，「這就去洗。」

媽媽笑呵呵地說，「多大人兒了，還是不記得回家先洗手。」

宋清在廚房的水槽邊洗手，順便看了看母親的傑作。除了灶台上的兩口鍋里燉著的東西，母親已經切好了幾個滷味拼盤，還炸好了酥肉。

宋清連忙說，「就我們兩個人，是不是有點多？」

「你懂什麼，菜多才有過年氣氛。」

「吃不完是不是又得浪費？」

「吃不完就放冰箱，留著慢慢吃。」

又是每年一次的對話，說也說累了。

宋清頭疼，「說了多少吃了，別吃隔夜飯，亞硝酸鹽標，吃了致癌。」

母親笑著打，「別以為你學這個專業的就可以在老媽面前得瑟，老媽吃了這麼多年了，身體健康得很，不用你操心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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