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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孟怀京移开眼，寡声开口：“没有。”

  姜南音瘪了瘪嘴：“骗人。”

  孟怀京有种哑然失笑的感觉，觉得小姑娘简直是让他又爱又恨，“你又不和我谈恋爱，我生不生气又和你有什么关系。”

  没料到他会开始划清界限，她脸上透出点苍白，红唇张了张：“那我们还是夫妻啊……”

  孟怀京见她的脸色都白了，到底不忍心说出两人协议结婚的事情了，他叹了口气：“真没生气。”

  她眨了下眼，听到他温沉的声音继续说道：“你总不能让失恋的人最后一点体面也要打碎吧？”

  被拒绝了，拉开距离对两人都好，防止他沉沦，也减少她不必要的愧疚。

  姜南音心口一酸，突然想到眼前的男人那样的天之骄子，高高在上，可现在，他向来璀璨的人生里被她毫不留情地抹了一暗色。

  她胸腔里又涌起一股酸涩，仿佛今天泪腺沦陷了，动不动就想掉眼泪。

  她一双潋滟水眸又弥漫开眼泪，孟怀京眸光微顿，指尖动了动，还是没忍住，抬起腕骨，克制地替她擦去眼泪。滚烫的泪水沾湿了指尖，给人难以忽略的潮湿。

  他的动作那样小心翼翼，姜南音透过朦胧的泪眼，看他黑睫低垂，眉眼沉静。她想，要是是他的话，她其实并不介意试着去相信他。

  她抬起手，握住他的指尖，她的眼眸里还带着水浸过的清凌凌，温软得不像话，手指被握住，他停下了动作：“怎么了？”

  她明艳的小脸上多了几分坚定，她垂下眼睫没说话，松开手，小小地往前走了两步，轻轻将额头抵在他肩头。

  孟怀京眸光微闪。

  小姑娘柔弱无骨地依偎在他怀里，一只手紧张地揪着他的衣角，声音小小的，显得她的声音仿佛从天边来，“我觉得我可以相信你。”

  她似乎觉得这句话不太好，又轻声补充了一句，“我想相信你。”

  因为是你，因为是孟怀京，所以她想相信他，给两个人一个机会。孟怀京说得对，不能用没有生的事情来决定现在的事情，对他不公平。

  孟怀京的喉结上下滚了一下，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，没有抬起手抱住她，淡声道：“你是在可怜我吗？”

  姜南音轻轻摇了摇头，深吸了一口气，仿佛鼓足了勇气，嗓音还带着沙沙的鼻音：“我在爱你。”

  她还是不想让他折下傲骨，她想让他永远都一往无前，得偿所愿。她想，她应该比她想象的还要喜欢他。

  孟怀京下颌微微绷紧，好半晌，才终于抬起手，轻轻地抱住了她，慢慢收紧手臂，脸埋在她的肩颈处。

  姜南音被他这种抱法都弄得有点喘不过气来，她轻轻咳了咳，孟怀京才松开了手。

  他的眉眼微弯，多了几分明璨的笑意，第一次这样喜形于色，姜南音看着，也忍不住跟着弯了弯唇，突然觉得自己的决定一点也没有错。

  孟怀京不疾不徐地说道：“我们接下来做什么？”